文丨化妆品报记者 丁加林

4月19日午间，“张庭夫妇公司名下96套房产被查封”话题登上微博热搜第一，引发广泛关注。

被查封的系知名微商品牌TST的运营主体，上海达尔威贸易有限公司。据澎湃新闻4月18日报道，张庭林瑞阳夫妇创办、经营的达尔威公司因从事传销活动，导致公司名下96套房产被石家庄裕华区市监局查封，价值17亿元。

这不是TST第一次因涉传被查，就在本月初，达尔威已经湖北保康县市场监督管理局调查并认定构成组织策划传销违法行为，并被没收违法所得1927.99万元，罚款170万元。

不到一个月内连曝涉传负面消息，一时之间，TST有大厦将倾之势。

△被查封的TST总部大楼（来源：每日经济新闻）

同样在本月初，杭州市上城区市场监督管理局的一则处罚信息显示，杭州康又美科技有限公司被该局认定存在涉嫌团队计酬等违法行为，被处罚款50万元。

康又美旗下拥有美妆品牌“萃工厂UItraWorks”，产品线包括护肤、彩妆、面膜、洗护等品类。该公司实控人陈仁聪，是最早踏足微商领域的一批人之一。

而被查的不仅有TST，包括国内微商企业的鼻祖广州思埠集团等在内的多家微商企业在今年相继陷入"涉传"风波。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今年的微商圈可谓人人自危。

事实上，微商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与传销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从微商的角度来看，微商自2013年诞生之初，其入门费、多级代理、拉人头团队计酬的方式几乎都是标配，而这些特征与传销的特征高度类似。也因此，无论是2013年诞生之时风头无两、2015年断崖下滑，还是近两年闷声发财，微商一直处在争议之中。

自从智能手机普及以后，“传销”也早已不是人们心目中的模样。限制人身自由、上课“洗脑”等传统线下传销，已经被网络传销取代。传销组织利用智能化手机，通过微信群、QQ群、公众号等社交平台进行传销，出现了虚拟性、跨地域性、隐蔽性、金融性和更加具有欺骗性等新特点。

而伴随微信普及和微商兴起，众多传销组织看到了这一平台聚集的“私域流量”价值，纷纷披上微商马甲。中国人民大学信息学院经济信息管理系教授程絮森分析，微信平台准入门槛不高，操作技术难度也不大，容易上手，而且微信社交属性强、传播速度快、获客成本低，这些都很好地满足了传销需求。

并非没有微商品牌尝试撇清与传销的关系。

据《中国新闻周刊》报道，TST自2017年起就在调整团队计酬模式，从多级变为“二级”，就是为了避开传销。

而三级以及超过三级的多级团队计酬，是被认定为传销的主要依据之一。

近期刚刚被罚的萃工厂也抗辩称，“我们主要做实体门店，而且大部分美妆品牌都会存在层级代理收费的问题”。

这些调整和抗辩，似乎很有道理，但都只是试图从“技术”上摆脱传销，并不能帮助他们摆脱传销的本质。

中国政法大学法学教授、资本金融研究院副院长武长海认为，不论层级团队是3层、还是多层，如果前期参与者的收入是后参与者的本金，且该商业模式没有创造更多的商业价值，产品最终没有进入消费环节，就是传销。

针对TST的案例，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市场营销系副教授宋学宝表示，“这家公司做了很多规避动作，虽然没有承诺拉下线有返利，看似不到3个层级，但实质上还是金字塔式的奖金结构和激励机制。”

近期各地政府相关部门对包括TST在内的多个微商品牌的接连调查和处罚，也让它们“规避传销”的行为成为了无用功。涉嫌传销，将一直是悬在微商品牌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而那些纠结于几层代理才属于传销的微商从业者，或许可以换一个角度“心证”一下：你的重心是圈钱，还是以底层客户为尊？